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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与影像的互动—《妻妾成群》小说与电影的比较研究
发布日期:2024-09-07 13:47:06

  (三)叙事视角的转变

  叙事角度叙事文本的基点,是作者和文本的心灵结合点,是作者把他体验到的世界转化为文字叙事的基本角度。同时又是读者进入这个语言叙事世界的钥匙。叙事视角选取的合适与否,直接决定着叙事的成败,也影响着整个文本的风格和节奏。

  小说《妻妾成群》用第三人称来叙述整个故事,使用第三人称叙事第一人称比较的隐蔽。叙述者可以掌控全局的节奏,能够掌控故事里的人物和情节发展势态,能够将描写聚焦在某个人身上并能够自若地体现出这个人的内心活动。小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将叙述聚焦在颂莲身上,以颂莲为中心展开故事的发展,通过对颂莲的内心描写从而获得内心透视的效果。这不仅让读者看到一个妻妾成群的大家庭中女人的生存现状,还让读者看到了一个女人颂莲的蜕变过程。更好地揭示了女性的悲剧不仅仅是由于社会的原因力,也来自于自身。

  小说展示了一个女人的世界,作为一个外来女人,参与到三个女人的争斗中,增加了故事的张力,使得故事更加的戏剧化。叙事者借用颂莲的视角去描述陈家大院里女人的日常生活和情感纠纷,以一个女人的视角去审视另一些个同样处境的女人,她看到的是和自己相同的命运和忧伤。在小说中,颂莲对后院的废井产生恐惧感和神秘感贯穿了整个故事,以此暗示女人对未来命运和命运的不可把握的不安、恐惧、悲伤。然而颂莲对飞浦的好感、欲望以及最终的绝望,描绘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对一份正常爱情的向往和渴望。小说通过颂莲的内心活动描写了她从争宠到最后的绝望麻木的变化过程,这是一个女人从反抗到妥协到最后不得不绝望的历程。作为一个经受过大学教育的女人,她应该拥有自己的理想,但是因为父亲生意上的失败而成为为陈家的姨太太,她平静而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进入陈家后,在颂莲的内心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生活在争宠之中的准备,在与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周旋的过程中,她有过主动出击,做过挣扎,也反抗过,因此,作者没有将她写成一个彻底的争宠者,在他的身上还保留着几分往日生活的影子,在明争暗斗中留有里一丝亮色,从而增加小说叙事的弹性空间,使小说更加的生动而富有空间感。

  电影与小说相比较,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主要是用客观视角和主观视角相互交叉、综合的运用去讲述这个故事。客观视角是导演为完成电影叙事,而采用通常被认为是客观的公正的角度去组织影片的人和事。客观视角让影片原离了人物的内心,直接将观众的们的视角集中在封闭的大院中,集中在每天的点灯灭灯上,直接将陈府妻妾的斗争表现得血雨腥风。通过摄像机,观众看到了黑灰色的四堵大墙紧紧地将大院围起来,整齐而封闭,大院里面一个一个的小院子就像着牢不可破的牢笼中的臣民。高高的围墙中是高矮不一庭院围墙,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尽头,给人一种走出牢笼的希望。导演用摄影机、色彩的变化展示了颂莲嫁入陈家后由对点灯、锤脚、点菜等规矩的不理解,到最后融入这中规则并为其争夺,形象地表现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戕害,对女性的扼杀。

  影片还偶尔插入颂莲个人的主观视角,利用颂莲的主观视角去讲述这个事件。从颂莲的视角观察大院里发生的事情,让观众从一个女性的角度领悟电影的主题。如:颂莲偷偷看到被关进死人屋,等仆人都走后她偷偷的走向屋子,颂莲的惊恐与死人屋的画面交叉出现,其实屋子并没有晃动,而是颂莲内心的恐惧,这是一个典型的带有主观意识的镜头。在影片中,主观视角是对客观视角的补充,导演巧妙地运用主观镜头通过颂莲自身关注自己以及大院里所有女人的命运,让她亲眼目睹梅珊的惨剧,从而从反面衬托出封建专制和男权社会的残酷和无情。

  三、《大红灯笼高高挂》改编的得与失

  《大红灯笼高高挂》作为一个改编自小说的影片是十分成功的。张艺谋用电影讲述的是颂莲嫁入陈家、与几位太太的争风吃醋、梅珊被杀,颂莲的疯等是符合原小说情节的。但是,电影和小说毕竟是不同的艺术类型,其表现形式、表现手段等都具有一定的差异。因此,在将小说改变成电影后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既有优于小说的地方,也存在一些遗憾。

  (一)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改编的得

  1.掌灯锤脚,四人之争

  在嫁进陈府后,颂莲的心理变化是从帮二太太卓云剪头发剪到卓云的耳朵为界限产生了变化。之前的颂莲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学生,心中认为自己是有文化教养的人,将自己从一群争斗中划分了出来,显示了她的清高和脱俗。但是,这种傲气在她知道卓云指使雁儿暗地行巫蛊之术时渐渐淡化了,而纵身投入到与其他太太的争斗中。颂莲作为四太太为了掌灯、捶脚与其他姨太太争风吃醋、颂莲守门等待的(陈家的习俗——在小说中也是没有的)态度变化等情节,展示了她由之前对陈老爷的无所谓到后来的期盼陈老爷的临幸,其间的得意和失落这一情绪的转变都形象地表现了颂莲由女学生转向四太太的过程。

  掌灯与捶脚在原小说中并没有,这是张艺谋导演为了突出封建礼教而加上的一个“祖上规定”,这更强化了封建礼教的主题。在电影中掌灯、捶脚牵动着四位姨太太的心,就连小丫头雁儿也在自己屋里点上灯、脱了袜子摆出一副捶脚的姿势。因为点灯锤脚是得到老爷宠爱的象征,是封建礼教的符号。张艺谋用点灯、捶脚的情节的反复出现,将封建礼教对女性约束和毒害更加形象化,那不绝于耳的捶脚的声音更是象征了封建势力的无处不在和不可抗拒。

  小说中颂莲失宠的标志性事件是她不能满足陈佐千提出的性需求。颂莲逼迫雁儿吃马桶里的草纸后直接导致使雁儿死亡,则是她在失宠后发泄报复的出口。电影中,颂莲失宠最关键的一件事情是她为了争夺宠爱欺骗陈老爷自己怀孕,之后假怀孕被揭穿颂莲从此被封灯失去宠爱。电影与小说出入最大的就是这一个情节上。假怀孕符合颂莲在觉察到自己将要失宠时的心理,而进行的挣扎,但是不幸的是,衬裤上那摊紫红色的污血出卖了她,其直接后果就是颂莲的被封灯,这意味着老爷不会再来到她的院子,将永远失宠。而惩罚雁儿与醉酒后则是郁积发泄与油尽灯枯前的挣扎。

  2.掌灯,灭灯,封灯——颂莲与陈佐千

  陈佐千这个人物在影片中没有一个正面镜头,大多数是则影,更多的是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他看似缺席却操控着一切,老爷的所有指令和对人命运的宣判都出自管家之口。比如:太太们守门时静待管家传达哪个院里掌灯,管家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例行公事的传达却决定着各房太太的命运。整部影片真正的主角看视是几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但是,陈佐千坚定不容置疑的声音、掌灯与捶脚、灭灯、封灯、死人屋等等都是老爷的化身,它们统治者院子里所有的女人,统治整个世界。因此,陈佐千这个人物的设置是高于小说的。导演将封建男权统治转化为一个抽象的符号,因此他是封建男权的象征,无处不在地统治者女性。

  小说与影片的高潮部分是颂莲致疯。但是,影片中的安排是颂莲酒后失言无意中出卖了梅珊,梅珊的死最终导致了颂莲的疯。这一情节安排不仅使情节更加紧凑,而且将颂莲和梅珊这两个人物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也让观众看到,不管是梅珊的死还是颂莲的疯都是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戕害,从而升华了影片的主题。这一点不同于小说,小说中,对于梅珊的填井,颂莲自始至终是个局外人。因此,对于梅珊的死颂莲也只是兔死狐悲而已。因此,电影得批判性更强。而电影结尾更是展现了封建统治的绵延不绝。第二年夏,陈家又娶了五房太太,陈家恢复了平静,死的死了,疯的疯了,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又是捶脚、点灯,一切又从头开始。这样的结尾引发人们思索,五太太的命运不过是其他女人的继续。

  (二)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改编的失

  电影是不同于小说的一种艺术类型,自从出现电影起,就赋予它企业化性质,因此,从文学作品到电影的改编中必然会失去一些小说的宝贵精神,同时也使电影商业化气息更加浓烈。《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颂莲的反抗气息更加浓烈,但是这种反抗是出于人性的本能,因此显得充满野性。而小说中的颂莲更多的是对她细腻感情的描写,突出的是对于事物的敏感,却少有些她的主动行动。两者相比的话电影中的颂莲更多的是外部行动,小说中更多的是内心戏,改编之后,颂莲的内心世界被削弱。人物显得比较单薄。例如:小说中的颂莲是主动退出旧社会女人之间的竞争,然而电影中颂莲是作为失败者才被迫退出竞争的。这使得颂莲这个角色的新女性、知识女性色彩被淡化。

  结语

  文学是电影诞生的基础,然而在张艺谋看来,文学是艺术生命的血脉。对文本的改编有两种概念。一种是“忠实”的观点。导演认为既然是改编就应该尊重原作,对文本的情节细节不做任何的改变,一定要保证原作的风格和内容。另一种趋势“创造”的观点。认为改编是一种全新的创作,改编者有创作自由的权利,对一部作品可以有不同的诠释。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就是属于创新的观点,加入了挂灯的场景和习俗。极大的改变了小说所呈现出来的面貌。《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改变,在不忠于原著的同时,更加忠实于自己的创作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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